9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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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的雨季
贾来发
①我幼时居住在乡村,度过了一段难忘时光,尤其是多雨的夏季。
②不论是高山平野、田头地角,还是村街小巷、沟道两旁,只要是雨水洒过的地方,无处不张扬着绿的生命和红的色彩。在绿树红花的簇拥下,我常常醉心于我们的祖先是如何选中了这块如诗如画的宝地,让我们的村庄就像美丽的花园。家家户户的地里,黄色的洋姜花、白色的辣子花、紫色的茄子花以及盛开在山坡上的各式各样的野花儿争芳斗艳,一派生机景象。而齐腿高的禾苗,在此起彼伏的蛙声中随风荡漾着,让人恍如置身绿色的海洋。
③毕竟家乡六月中,风光不与四时同。每日清晨,当晨曦抚上窗台,田里的禾尖和水草上,总沾满了白茫茫的露珠,在朝阳的映照下,折射出七色的光环。而中午时分,村前的一片秧田里,大大小小的荷叶你拥我挤,就像一把把撑开的绿伞。荷花自是这绿色中的点缀,那一枝枝、一朵朵鲜红鲜红的荷花就像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,在绿色中跳动。鸭子是荷田的常客,它们觅食之余,每每别具乐趣,有的拍打着双翅在荷田里飞跑,有的用嘴梳整零乱的羽毛,而更多的却是把头反插于翅膀之下,独脚站立于田埂做悠然的休眠。入夜的村庄,萤火点点,繁星满天,偶尔的几声犬吠,伴随着远远近近的蛙鸣把夏日的故乡带入了梦幻般的世界。如果晴久的深夜,忽然有雨的光临,那家乡就愈发活泼和生动。夏夜的雨滴驱散连日的酷热,让你在睡梦中感觉到丝丝的凉爽。一夜雨声,带来的不仅是清爽,更是另一番绿肥红瘦的惊喜。
④黎明到来,淅沥的雨声早已消歇,水果上市了,只见大挑小篓摆满了街道。价也便宜,有时几毛钱就可让你吃个够。尤其是散街时还卖不完的水果,价掉得更低。有一种野生杨梅,味极酸,绿者更甚,但也有人买,大多以碗论价,一碗只要三五分钱。
⑤几场雨水落地后,各种野生菌就在阳光雨露的培育下,纷纷探出头来,尤其在午后闷热的阵雨之后,故乡的山山岭岭、沟沟洼洼,几乎成了各种菌子竞展芳姿的世界。五颜六色的菌子或躲在草丛里,或生于树根下,或长在半坡上,一朵朵、一丛丛、一片片,或大或小,或高或矮,有刚凸出地面的,有已长成小伞的,煞是逗人喜爱。每年农历六七月份,是菌子最多,也是最发的月份,人们往往一待天晴,就入山捡菌,一次下来,多时满背篓,少则也盈兜,但好菌不易捡到。像背土菌、刷把菌、喇叭菌之类的菌种,虽然味道不差,但往往成为人们的弃物,原因是比这些高级的菌子还多着呢。好菌虽多,但毒菌也不少。有的毒菌,不仅体肥个大,而且还有着鲜艳的外表,很惹人眼,若不加以辨别,就要遭其迷惑,祸害及身。
⑥家乡的雨季是多姿多彩的季节,不管是一缕清风,还是几丝细雨,都会弹出醉心的旋律……